个时辰灶下应该还没灭火,而且宴宾楼里多有火盆,很是暖和,你若是没有其他要紧的事情,不妨吃点东西再回去。”

    长生点头同意,二人迈步走向了宴宾楼。

    由于戒严很是突然,很多客人都被堵在了宴宾楼,长安城里的人很多认识长生,见他一身血污的和倪晨伊来到,纷纷躲去了二楼。

    长生也懒得往高处去,就在门旁的桌旁坐下,伙计们都认得他和倪晨伊,似这种高档酒楼的伙计也比普通酒肆的伙计有眼力,见长生身上多有血污,伙计们便主动送上了热水和毛巾。

    在长生擦脸的同时,伙计开始报菜名儿,与大部分酒肆伙计巧舌如簧,喋喋不休的报菜名不同,宴宾楼的伙计语速并不快,每说出一道菜名之后会略做停顿,容顾客思考决定,其实这种作法才是顾客最喜欢的,报菜名的目的是为了让顾客知道店里都有什么菜肴,而不是滔滔不绝,显摆自己能说的很快。

    长生也的确饿了,就要了一荤一素加一饭一粥,又要了一壶酒,他不喜欢喝酒,但他一直没能从先前极度紧张的状态中走出来,想要借助酒水平缓情绪。

    偌大的酒楼只伺候这一桌,后厨的厨师一起动手,菜蔬饭食很快送到。

    倪晨伊自己也吃,但吃的很少,多数时候都是在伺候长生,帮他倒酒,给他盛汤,与他夹菜。

    长生也并不是一味的埋头吃喝,吃上几口就会长喘一口粗气,亦或是发上几声感慨,其中以‘真险哪’居多,‘侥幸啊’也不少。

    人心情不好或是情绪紧张时,吃饭是很好的减压方式,这也是很多人心情不好就会大吃大喝的原因,腹中有了食物,紧张就能逐渐缓解。

    长生本以为自己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缓过劲儿来,待得吃饱之后方才发现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,体力和精力也都有所恢复,他昨夜策马狂奔,冒雪往返两千里,肚子里空空如也,免不得精神萎靡,体力匮乏。

    长生知道倪晨伊很想知道事情的起因和整个过程,便一边饮水喝茶,一边自昨天阉党设计加害开始说起,他头脑清醒,能够意简言赅的精准表述,而倪晨伊也很聪明,长生说的她都能轻松理解,半炷香不过,便了解了整个事情的全部过程。

    长生说完倒是轻松了,但倪晨伊却紧张了,她本以为今日长生等人突然发难是经过精密策划和万全准备的,到得这时才知道长生此番动手纯属临时起意,事先没有任何的准备和策划,在这种情况下将把持朝政,手握军权的阉党一举铲除,堪称奇迹。

    “动手之前你有几成把握?”倪晨伊问道。

    “没把握,”长生摇头说道,“但我没办法,他们已经冲我下手了,等同撕破了脸皮,我不动手也不行了,我虽然很聪明,却终究年纪小,拼计谋绝对不是那群老狐狸的对手,接下来每耽搁一天,我能堵一个窟窿,人家就能挖两个洞,故此拖延的越久,我越没机会,所以不管我愿不愿意,我都得孤注一掷,还好,我赢了。”

    听得长生言语,倪晨伊缓缓点头,长生说的没错,阉党既然冲长生下手了,而长生没死就意味着双方成了死敌,阉党一旦有了防范,双方就进入了拼心智,拼计谋的僵持状态,届时长生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。

    再度为长生斟上热茶之后,倪晨伊出言说道,“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长生随口反问。

    “你如果昨晚不能全身而退,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,我疑惑的是你昨晚答应将天蚕神功交给龙颢天,难道只是为了保全你师兄和他的家人?”倪晨伊问道。

    “一部分,”长生说道,“还有另外三个原因,一是龙颢天信任我,只要我口头应允,他就敢放我走,这让我感觉我做人挺成功的。二是我之所以落入敌人的陷阱,是因为自己冲动冒进,虑事不周,任何人做错了事情都得承担后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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